原题目：科研评价应遵守什么基础原则

【争鸣与探讨】

全国第四轮学科评估计划中的科研评价局部，特别是“A类期刊”的增列与取消，一时成为热议话题。事实上，科研评价是世界性困难，最近多少年，国际学术界提出了科研评价方面的两个“宣言”??“莱顿宣言”和“旧金山宣言”。放在世界的规模内，如何对待这次学科评估中某些新颖尝试呢？有哪些可取之处和不足之处？“A类期刊”的取消不象征着相应的摸索和思考也被取消。

“莱顿宣言”纠偏“量化至上”

“莱顿宣言”（The Leiden Manifesto for research metrics）的提出源于2014年在荷兰莱顿召开的一次国际会议，美国佐治亚理工学院的公共政策教学Diana Hicks等提出了公道应用迷信评价指标的七条原则，后来裁减为十条，并于2015年4月发表在《天然》杂志上。

“莱顿宣言”的十条原则，简言之，第一，量化评估应该支持质化的专家评估，而不是取而代之；第二，权衡绩效应基于机构、团队和个人的科研使命；第三，维护出色的本地化的相干研究；第四，坚持数据采集和剖析进程的公然、透明跟简略；第五，容许被评估者验证数据和分析；第六，斟酌发表和援用的学科差别；第七，对个人研讨的评价应基于其综配合品的质性评价；第八，应防止评估指标的不当的详细性和虚伪的准确性；第九，辨认认清评价指标对科研体系的影响；第十，按期审查评价指标并加以改良。

按笔者的理解，这十大原则可以归为四个方面。

第一方面，即总的原则是：基于指标的量化评估是第二位的，是辅助性的，而同行评价的质性评估是第一位，是主导性的。量化指标能够下降同行评价中的成见，增进更加深刻的审议，进步同行评价的品质，但量化指标不应代替评估者基于充足信息基本上的断定。评估者依然需要对其评估负责，而不是完整让“数据谈话”了事（第一条原则）。所以，“莱顿宣言”并不倡导科研评价要用量化指标，更不提倡把量化指标作为主导甚至是独一指标。“莱顿宣言”只是说在用到起帮助作用的量化指标时须要留神的一些原则。

第二方面，在总的原则领导下，应用科研评价指标做具体评价工作时的下位原则，即要充分考虑科研运动本身是发明性的、个性化的、奇特性的等特色，所以需要在评价过程中特别注意科研活动的使命的差异（第二条原则）、地区性的差异（第三条原则）、学科性的差异（第六条原则）、个体性的差异（第七条原则）。这些差异轻易被量化指标掩蔽，所以需要在评价中采取综共计量或者质性评估方法。

第三方面，，对于科研评价指标的详细数据采集和分析的请求，要公开透明（第四条原则）、可以复核验证（第五条原则）。

第四方面，对科研评估指标的立场，要懂得本质内涵（第八条准则）、警戒负面影响（第九条原则）、精益求精完美（第十条原则）。

“莱顿宣言”每一条都内涵丰盛，指向明确。与之对照，可以发明，我国科学评价工作还大有改进空间。

“旧金山宣言”纠偏“以刊评文”

“旧金山宣言”（The San Francisco Declaration on Research Assessment，DORA）的提出源于2012年12月美国细胞生物学学会年会期间，一些学术期刊的编纂和出版者提出关于科研评价的建议，在此基础上构成了“旧金山宣言”，2013年5月，78个科学组织的155位科学家签订了这份宣言。“旧金山宣言”引发了世界科学界的广泛关注，《科学》杂志撰写社论支撑“旧金山宣言”，以为影响因子最重要的迫害是可能妨害立异，它领导科学家关注发高影响因子的文章，追赶所谓的“热门”，而不是潜心科研创新。

“旧金山宣言”并不像“莱顿宣言”那样包括相称宽泛的内容，它只是针对期刊的计量指标（重要是期刊影响因子）而提出的，呐喊科学界结束使用期刊影响因子来评价科学家及其工作。内容包含总体建议以及对资助机构、研究机构、出版机构、计量指标供给机构以及科研职员的倡议，共计18条。总体建议是：“停滞应用期刊影响因子等期刊计量指标作为替换指标，来评价单个研究论文或学者个体的奉献，或者是作为聘请、提升、赞助等方面的根据。”其余辨别对象的建议都是缭绕着总提议开展的。

期刊影响因子是20世纪50年代由汤姆森路透公司开发出来的，其最初提出的目标是为辅助藏书楼评估和筛选决议订购哪种期刊，然而当初影响因子已经被普遍利用于评价个人和研究机构的水温和贡献。期刊影响因子的含意是某期刊前两年发表的论文在统计当年的被引用总次数除以该期刊在前两年内发表的论文总数。可见它只是期刊的评价指标，并非科研工作本身的评价指标，影响因子不存在对学术质量精确评价的功效，所以不能单凭影响因子就断舆论文优劣。“旧金山宣言”提倡的就是评估科研工作要回归到科研工作本身的价值中去，而不是基于刊载的期刊。

“A类期刊”弊大于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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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开篇的话题。客观地讲，这次学科评估方案在完善科研评价方面踊跃探索，其价值取向和工作方向与“莱顿宣言”所倡导的内容是比拟契合的。比方在评估方案和相关阐明中，提出“学术论文质量”采用“三结合”评价组合。一是坚持质量与数量相结合，采用代表性论文，在“比总量”与“比人均”之间找到均衡点；二是保持主观与客观相联合，通适量化指标统计进行客观评价外，还通过“代表性论文”进行专家主观评价；三是坚持国内与国外相结合，要求包含必定比例的中文期刊，强化中国论文评价话语权。这背地的指点思惟都是“莱顿宣言”提倡的摒弃“唯量化指标论”，采用更加综合的评价方法。

“莱顿宣言”的第三条原则特殊提到，要掩护卓越的本地化的研究。研究的卓越不等同于在国际期刊上发表英文论文。一些着重于本国或者区域性的课题的研究，往往并不被著名的英文期刊所青眼。“只有基于高质量的本地语言期刊的指标才干准确评价和推进卓著的本地化的研究。”这高度符合了这次评估中强化海内研究论文位置的思维。

但“A类期刊”的撤消仍有很多值得反思和总结的处所。无论如何，“A类期刊”的设定其实质仍然是“以刊评文”，这是“旧金山宣言”所明白反对的。“以刊定质”，而不是用学术质量自身来评价科学研究，已经日益受到越来越多人的反思、质疑、批驳和抵制，这个时候又祭出这杆大旗，似有逆向而动之嫌。真正需要下工夫的是如何在同行评价和代表作评价方面拿出切实可行的操作措施，而不是持续在“看刊物、数数目”的途径上越走越远，那样只能带来更多的急躁。更为主要的是，教育行政部门在主导此事，其“指挥棒的力气”不会随评估结束而停止，而会久长施展作用。量化指标的推出在世界范畴内简直都是“民间”行动，鲜见教导行政部分直接推动设破。无论是从“管办评分别”“放管服”的角度，仍是从落实翻新发展理念、推动“两个一流建设”的角度，推出“A类期刊”都是弊大于利。

（严蔚刚，作者系东北师范大学政策研究室主任、高级教育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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