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前外长谈中国所面临的外交挑战

日期:2016-07-26 / 人气: / 来源:本站

  7月17日,第五届世界和平论坛相关活动进入第二天。在第11小组的讨论中,中外嘉宾围绕“南海安全合作”的话题展开了讨论,并回答了观众的提问。以下为文字实录:

  杨洁勉(主持人):大家早上好,我们是第11个小组讨论,南海的安全合作,首先我介绍一下这个题目,南海的海洋权益和领土的争端可能是亚太地区最紧迫的一个安全问题,外部势力接入这一些争议会产生怎样的后果,怎么在南海的各主权申索国之间解决他们的争端,以及更紧迫的怎么找到一些新办法来搁置争议,共同开发。

  朋友们,各位与会者,感谢大家出席我们这一节的讨论,我们今天的题目非常紧迫也非常重要,所以我们今天的四位专家也是非常知名的学者,闲话少说,我想请这四位首先介绍一下他们的主要观点,之后请台上的四位跟大家做问答互动,作为主持人我会做一个简短的总结,下面我想请东盟的第12位秘书长,同时也是泰国的前外长PITSUWAN讲话,他目前是泰国某大学的教授。

  PITSUWAN:谢谢主持人,各位演讲的嘉宾,女士们先生们,如何管控南海的争议,过去几年来这一直是媒体关注的一个热点问题,我作为东南亚一个没有任何申索的王国的前外长,南海的面积是350万平方公里,并且在过去这些年我也主持了一些关于南海问题的讨论,之后又当过东盟的秘书长,以这样一个身份我想说几个观点。

  首先南海问题是中国和东盟作为一个整体很长时间以来就一直存在的一个问题,在1996年钱其琛先生到吉隆坡参加东盟国家和对话伙伴的外长会,当时东盟决定邀请中国在1996年首次成为我们的对话伙伴,但东盟的外长认为南海问题是东盟国家作为一个整体的一个问题,这是1992年我们就决定了的,所以在中国成为我们对话伙伴的时候,我们内部的一个共识这就已经是一个东盟整体的共识。在2002年的时候柬埔寨、中国和东盟十国一起签署了《南海各方行为宣言》,也就是DOC,它意思就是双方缔结一个政治的宣言,并且南海问题是东盟十国一个集体,和中国这两方之间的问题。所以从东盟国家的角度来讲,那么也许待会儿马来西亚的同事也会同意我的这样一个观点,那就是南海问题在我们看来一直是东盟作为一个整体和中国之间的问题。

  东盟十国中有四个是申索国,我们希望能够创设一系列的准则来规范我们的行为,这就包括航运以及在南海水域的航行自由等等,所以我们认为DOC只是一个权宜的办法,它不是一个最终的解决方案。归根到底呢,领土主权的问题必须要留待日后解决,但当时东盟和中国之间制定了一些临时性的办法,目的是避免误解、误判,为了不错误的理解或者解读各方的意图,所以后来中国东盟国家开始商谈COC,当然最终要解决南海的争议,东盟看来还得靠双边来解决,这是我想说的第一点。

  第二点,在7月12日,仲裁的结果在我个人看来不是南海争端解决问题的终点,它只是一个要素,是我们正在进行的讨论中要考虑的一个要素,所以我不认为7月12日的仲裁是一个句号,是我们之间磋商和讨论的终点,不是这样的。这之不过是我们在讨论时要考虑的又一个重要的内容,并且我想在7月12日以后双方都已经体现了克制,换句话说不是认为裁决就封闭了外交磋商的空间。

  我想说的第三点是,和二十年前相比,东亚在世界的重要性有所增加,我们现在是世界经济增长的引擎,我们是带动世界经济走出困境的火车头,正因为这一点,所以东亚国家有一个共同的责任,要加深互信,促进稳定和物权,这样我们才能够继续成为推动世界经济增长的力量。

  我在2008年的时候,曾经访华,当时雷曼兄弟的问题在北美和欧洲产生了很大的影响,那么在北京那个时候有一个东盟和中国国家的会,当时的与会者就像座谈在乌拉巴托的亚洲首脑会议的这些成员,是来自亚太地区,包括澳大利亚、新西兰等等,亚欧,有40多个国家他们的代表,当时集聚一堂,欧盟的所有成员国也出席。当时在大会堂这个会的时候,温家宝出席了会议,萨科齐等等这些欧洲国家首脑也出现了,大家说的就是一句话,希望中国继续扩大内需,经济保持增长,继续进口欧洲国家的产品,那个会是特别有意思的,卡梅伦说这个会有点怪,我说为什么?因为西方国家第一次意识到我们需要东方国家,他们要扩大内需来购买来自西方国家的产品,所以从那时开始,我意识到世界经济的重心开始转移到了东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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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亚国家为此也肩负了更重要的责任,我们有责任管控我们内部的分歧,我们之间的问题必须通过和平的方式外交的手段来解决而不是诉诸暴力解决。这就是我想说的三点,南海问题从一开始就是中国和东盟双方之间的问题。第二点是7月12号海牙仲裁的裁决不是一个终点,而会是双方讨论需要考虑的一个因素,东盟和中国已经设立了工作的机制来妥善地解决我们之间的争议,所以现在只是一些临时性的办法来避免我们之间的误解,避免向世界发出错误的信号。第三点就是东亚要比过去在世界上的性有所提高,所以我们有责任要向世界展示我们有能力和平的去管控我们之间的争议,谢谢。

  杨洁勉:谢谢,下一位演讲人是Carr先生,他在2012年到2013年曾任澳大利亚的外长,他现在是澳大利亚科技大学澳中关系学院的院长,卡尔先生请。

  卡尔:谢谢主持人,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我同意刚才PITSUWAN所说的,那就是南海或者这个地区的领土争议事关重大,这个地区的经济发展,改变了东亚、东南亚地区人民的生活,过去三十年来一直是这样,你看任何经济指标都能够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东亚国家人民他们的生活发生了巨变,我看到台下有一些年轻的女学生,东亚国家、亚洲国家能进到大学读书的女学生,现在已经和男生的数量追平了。在泰国和印尼等一些国家,女生的比例甚至更高一些,所以这个和其它的一些指标就表明这个地区的经济社会的发展有所改善。

  大家都可以看到,20世纪最成功的变革是邓小平先生发起的,在过去一百年以来没有任何国家成功的使这么多人脱贫,使人民过上更好的生活,这就是1979年中国开启的变革进程所带来的结果,昨天我听到在中国到2030年将有8.5亿人加入中产阶级,这是一个伟大的变化,新的中产阶级在印尼也将建立起来,沿着中国的足迹,就像之前在台湾、日本、新加坡这样大批的人将加入中产阶级,如果人类发展进程中这一成就不能够实现由于领土争端导致这些进展,不能够实现的话就会造成严重的悲剧,因此自7月12日仲裁结果出来之后,我欢迎各方表现出的克制,另外中菲双方都表示愿意寻求解决问题的妥善方法,菲律宾总统也表示愿意通过谈判来解决问题,我也欢迎奥巴马总统所做出的表态,就领土争端而言如果出现冲突,那我们都将付出高昂的代价,对于经济发展、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对这个地区经济的发展将带来严重的后果。

  我们都看到包括欧洲在内的国家都把东亚看作世界经济的一个引擎,因此如果说在领土方面,因为领土争端而对整个世界造成冲击的话,那么这是我们所不愿看到的,我们需要有关各国以中国人所熟悉的一种精神搁置领土争议,而把精力集中在资源开发和分享开发所带来的利益上,我知道这也正好对应了中国人最喜欢的一个词,那就是“共赢”。

  我们可以有机会使相关国找到和平解决争议的办法,通过1.5轨或者2轨对话机制,中国、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尼、文莱之间静悄悄地对话,来寻找方法,来达成资源共享的协议,这种方式能够确保东亚不断地崛起,继续成为世界经济的火车头,这能够维持我们目前看到的良好的国家经济发展的轨道,使人们能够继续脱贫,豁达中产阶级,增加人均收入,改善各种经济社会发展的指标,包括最重要的人们的寿命能够得以延长,生命的质量也更为健康。

  就澳方而言,我们最近进行了非常激烈的选举,中间也曾经提到过南海问题,我们的防务发言人提到,他希望看到澳大利亚,就像美国一样在有争议的岛礁12海里范围内进行巡航,我想他的领袖并没有支持这一说法,并没有支持这个影子防务大臣的说法。在仲裁结果出来以后,这个影子防务部长他作为反对党的成员,重申了这一点,但是总理和外长都排除了他的说法的这种可能性,他们说这种说法是不合适的,这只会加剧紧张局势。我作为前外长,如果同时是非常澳中关系的一个智库的院长,我认为这个总理的决定是正确的,我们不应当加剧紧张局势,不应成为唯一的本地区的采取相同的巡逻措施的美国的盟友,这就是在澳大利亚最近的一次选举中和南海有关的动向。

  有一些人认为南海问题应该成为守城大国和崛起大国之间冲突的来源,坦诚地说中国朋友能够试图寻找解决的办法,有许多东南亚国家希望美国进入来成为制衡中国的一个力量,一些东南亚国家表示我们希望美国在这个地区存在,但只是在保持一定距离的地方存在。东南亚国家还有人表示,希望美国在这个地区存在,但不希望我们被迫选边站队,因此中国外交面临的挑战就是,不要太过强硬或者不耐心,而是看到这些国家更开放、更积极地欢迎美国在这个地区的直接存在,我不知道北京方面对这个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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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也认为不应当看到美国把这个南海问题变成本地区的关于主导权、领导力的问题,奥巴马总统提到中美都十分重视战略经济对话,并且也和中国一同提出了要建设新型大国关系,这是正确的方向,也受到了全世界认识的中美关系是最重要的双边关系的人的欢迎。有许多良好的外交行动在中美之间正在开展,我希望美国和中国在本地区分享权力,而不是把中国崛起的每一个迹象都看作是寻求主导权和领导力的行为。

  就我们而言,我们认为每天有几千艘通过南海的船只在把中国的资源出口运送到世界各国,这并不是对航行自由的威胁,这个地区希望看到中国的崛起,能够考虑到照顾到小国的关切,也希望看到崛起大国和新兴大国之间良好的互动,希望这个国家能够分享这个地区的资源,希望所有人能够共同努力实现共赢,这是我们都希望看到的,因为人类的本性就是希望看到世界和平。

  杨洁勉:非常感谢。下一位发言者是朱成虎少将,他是国防大学战略教研部的教授,请朱将军发言。

  朱成虎:谢谢,我想我就不在这里再赘述南海安全问题的历史和宏观层面了,我就直接谈一谈我们有合作潜力的领域:

  第一,就是稳定,南海现在并不稳定,所以我们需要在这个地区实现稳定,在各申索国之间和东盟和一些域外国家,比如美国之间确保稳定。

  第二,就是维持和平,这非常重要,历史证明和平是发展和繁荣的基础,没有和平就没有发展,我想东亚人民已经吸取了许多的历史教训和经验。

  第三,在打击海盗方面,这也是一个重要的合作领域,如果说这个地区的航行自由有问题的话,我认为并不是说任何国家行为者作为的任何问题,它最主要面临的威胁是海盗。

  第四,对油气资源的保护。

  第五,对南海渔业的保护,由各申索国共同努力来保护渔业资源。

  第六,我们可以在人口贩卖方面开展合作。

  第七,确保旅游方面的安全,据我们的统计,有一些计划在美济岛建设六星酒店,可能会把这些岛礁变成旅游胜地,这不仅是中国,也有一些其它的国家,像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已经在南海开始建设这样的旅游地点。

  第八,进行联合巡航,比如我们和越南在相关地区已经开始了这样的联合行动。

  第九,确保航行通道的开放和安全。中国是最依赖南海交通航道的安全的,因为我们60%的贸易是通过这些航道来进行的,通过南海的这些航道进行得。

  第十,我们要开展一些演习,这个主要是反海盗的目的,来应对南海海域的一些非法行动,我这指的军事的联合演习主要指的是中国和东盟国家之间可以共同来做这件事情。当然我不是否认中国和域外国家不能开展联合的军事演习。

  第十一,我们应该在海洋科研这方面进行合作,联合国委托中国在永暑岛和美济岛上建一些科研的设施,这也是可以合作的方向。

  请我发言的时候,我就想到这些要点,但我想为了开展这些合作,我们必须要有合适的氛围,否则的话合作很难开展,甚至是不可能启动,为此我们各方都要回到DOC,仲裁这个事情把DOC放到了一边,DOC是中国和东盟国家签署的,他们是费了很大力气才达成的一个文件。

  第二件事情就是各方都不应该继续采取自己彼此的行动,域外的国家特别是美国也不应该采取行动,当然我们可以继续讨论南海地区为什么存在有紧张的局势,有人说是因为中国咄咄逼人,有人说是因为美国的重返亚太的战略,这都是一些不同的观点,但我认为不管怎么说,各方都不应该继续挑战彼此。有一些国家承诺要做一些事,他们应该兑现承诺,我们不仅听其言更要观其行,比如说菲律宾承诺要把他们在仁爱礁上的舰移走,我们希望他们能兑现承诺,这将有助于稳定局势。

  第三件事情就是域外的势力不应当干扰、介入南海事务,这点很重要,如果没有外力的介入,我想南海的安全局势,就会平稳得多,不会这么严重。

  第四件事就是我们要尊重域外国家的利益,美国朋友说他们在南海有五大利益,我想其中有一些是有道理的,比如说有一些美国的公司,他们在南海地区有现实和存在的经济利益,包括美国在南海地区军事存在也是一个很长时间的,但我们希望美国在南海的军事存在应该发挥建设性而不是破坏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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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件事情就是航行自由,这也是一个合理的利益,但这实际是一个伪命题呢?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航行国家从来没有被任何的国家行为提破坏过,中国当然也从来没有破坏过,但这个问题常常被拿来当做借口介入南海的事务,这是不应该的。

  第六件需要做的事,就是关于资源的勘探,它应当是包容性、开放性的,而不是排他性的。比如说中国在南沙没有打过一口井,尽管在南沙地区其它国家打的井加起来可能有一千多了。我们每年都进口几亿吨的石油,所以不是说我们对南海地区的油气资源没有需求,实际上中国自己的勘探技术可能也比南海地区其它的申索国要更先进,但为什么中国到现在都没有打一口井呢?这是因为中国希望维护这个地区的和平稳定,中国在自我克制,所以我希望其它的申索国不要把中国的这种自我克制视作软弱的表现,这会是一种极大的误读。我总是鼓励中国的油气公司到南沙去和其它方面来进行资源的共同开发。不能是其它申索国只是和域外国家进行开发,中国也要和这些国家进行共同开发及

  第七件事是构建基本的信任,没有信任是很难开展安全合作的,所以每一个申索国包括中国和南海的其它沿岸国,甚至是其它的那些是东盟中的非申索国以及域外国家像美国这样,所有这些国家都应当要加强互信,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中方已经就仲裁等问题反复阐述了中方立场,我就不再这重复了,我就讲这么多,谢谢。

  杨洁勉:谢谢,最后一位发言人是MOHD ISA先生,他是马来西亚的战略和国际研究中心的主任和负责人。

  MOHD ISA:谢谢主持人,女士们先生们,我想从国际的战略经济和安全角度谈一下南海问题讲几个观点。

  一、首先南海是一个重要的航道,这一点刚才朱先生也讲到了,马六甲海峡是一个重要的关口,马来西亚就在马六甲海峡和南海的边上,从马六甲海峡可以直接联系到印度洋,每天大概有250艘船只穿过马六甲海峡,那么也就是每年是9万艘船会经过马六甲海峡,换句话说我们说到航运,说到航行自由,从我刚才举出的数字就可以看到,目前其实没有受到影响。

  另外就是这些经过马六甲海船只或者是属于东南亚国家的,或者是要运到东南亚国家的,而且其中很多船只运送的是要到中国或者是离开中国的货物,所以中国是一个和平稳定安全的南海的受益者。刚才提到石油,我相信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向日本运油这些大公司,现在他们的目的地往往是中国。从中东国家把石油运到中国来,中国油气的终端也比其它国家多得多,那么无论是东盟的陆地国家还是海洋国家,他们也都依赖南海,因为他们的贸易,他们的对外联络,都要经过南海,那么中国是东盟国家的最重要的贸易伙伴,所以中国实际上是世界120多个国家的最重要的经贸伙伴。所以南海不仅仅对中国很重要对于世界其它国家地区也很重要,这是我想说的第一点。

  二、南海地区这些主要的力量是中国和东盟,刚才PITSUWA先生讲到这一点,我同意他的说法。我曾经在马来西亚外交部工作,也曾经是马来西亚负责DOC和COD磋商的高官,那么刚才秘书长介绍了在南海问题上中国和东盟的一些历史的经委,当然南海还有其它的力量,包括美国。实际上不光是美国,印度也一直在关注南海,包括航行自由,这是第二点。

  三、以东盟为中心的地区的安全架构,包括东盟地区论坛,东盟防长扩大会等这些机制,实际上为亚太地区的安全对话和合作提供了很好的平台,那么在申索国之间当然有争议,但是这些地区的机制也为对话提供了渠道,当然前提是各方都想好好的利用它,我知道中国不希望把关于南海问题的讨论扩大化,我想我们应当要重视促进这个地区国家之间的信任,以及要加强地区国家和域外国家的信任,也要很好的应对这个地区的一些安全威胁。

  四、南海应该是一个合作之海,而不是争议之海,合作应该包括相关各方,并且有多个层次,刚才朱先生提到了很多,我也都同意。并且需要全面的落实DOC,并且尽早达成COC。我认为7月12号的裁决能为相关方就COC问题推进严肃的谈判提供一个契机。我也认为DOC和COC最终应该不仅仅适用于中国和东盟,应该适用于所有对这个地区有合理利益的各方包括美国在航行自由,在国际法相关的层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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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军事化问题方面,我们已经听到很多关于军事化的定义,并且谁在推动军事化方面的观点。但是不管怎么样,有一些行为会不可避免的导致军事化升级,比如说美方的一些军事部署,比如说印尼在推动纳土纳地区的军制力量,还有越南、菲律宾的一些行为,以及中国和邻国的海洋近卫队包括马来西亚的海洋巡逻队之间的一些相遇,还有一些渔船被拘留等等,我们应该防止这些事件,造成冲突,,本地区和域外各方不应当采取可能导致局势升级的行动。我注意到一位来自美国海军的前将军提到美方应当采取一些行动,我引用他的话来推动仲裁结果的执行,这些言论一旦变成事实,可能会使局势恶化,这是我们不希望看到的。

  六、南海的安全合作,我认为只有各方保持克制,不采取挑衅的行为才能够实现,刚才朱少将提到了这方面很多的合作领域,我同意他的观点,另外我认为南海合作可以帮助我们应对传统和非传统的安全问题,能够帮助我们保护航道,确保生态环境的保护,并且保护其它的海洋资源。

  我接下来要说的是,安全合作不应当与争端的解决挂钩,这些争端可以由申索国通过双边或多边的方式解决,我要重申的是我说多边的解决方式,我的意思是南海的争议不仅仅是中国和一些国家之间的双边争议,其它国家之间也有双边的争议,比如马来西亚和越南,马来西亚和文莱之间也有各自的争议,因此我想如果把这些问题暂时搁置争议的话,各方是可以就南海的和平与安全和稳定开展合作的。

  未来形式会如何发展?就仲裁庭裁决,我们要提的问题是仲裁庭的裁决使南海的问题变得更容易解决了,还是更复杂了?我相信很多人觉得是更复杂了,中国已经完全拒绝接受这个裁决结果,但我想这并不意味着不能够进行谈判和对话,刚才的几位发言者都提到了,我们必须继续进行对话和谈判,继续进行推动COC的商谈进程。当然在一些人的潜意识里,谈判应当基于《国际法》原则,包括海牙的仲裁庭做出的裁决,所以问题就在于只要各方都保持克制,只要都致力于通过谈判来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们相信最终办法是能够找到的。

  另外美国总统大选的结果,也关系到这个南海问题的局势,如果特朗普上台他会如何来处理南海的问题,如果希拉里克林顿上台她会如何处理。希拉里在担任国务卿的时候,在2010年在河内举行的东盟外长会的时候,是她先提出了南海问题,所以这也是下一任美国总统一个棘手的问题。美国是否能从一个实际的角度看待这个问题,是否会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来鼓励各方妥善的解决这个南海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是中国和东盟应该发挥什么样的作用,这就回到刚才提到,也就是DOC是如何达成的,在过去14年里,我们一直努力的在推动COC进程,显而易见的是应当在制定COC方面东盟要做出努力,要进行对话,最终就主权问题应该在申索国之间进行谈判。另外接下来我认为中方不应把南海问题从中美关系的角度去看待它,应当从中国和东盟,和东南亚国家的关系这个角度看待它,如果从中美关系角度来看待南海问题,那么很多事情就变得很复杂了。

  就像卡尔先生提到的,中美之间进行了广泛的互动,我不认为中美两国希望看到南海变成两国冲突的一个根源,因为这只会导致双输,对其他人而言也不符合其它各方的利益。不仅是各国政府在二轨的层面,各方也在努力,比如说南海问题研究院,也就是设在海南的研究院和雅加达的印尼战略研究所,也在研究找到解决这个问题可能的办法,在为政府提出政策倡议,来试图解决南海的问题。从而建立了南海研究中心,接下来几天在新加坡,我们将就此召开会议,并且完成自从去年以来的讨论的最终阶段,已经就此召开了两次会议,我相信这样的努力应该得到各方的鼓励。

  如果说只把这个问题交给政治层面的领导人和官员去研究的话,可能是不够的,我们需要的解决办法,应当是相对比较灵活的,如果只交给政府去处理,那么这个处理方式可能就不够灵活,太过生硬。我们希望南海能够继续是和平稳定和繁荣的,这符合各方的利益,谢谢。

  杨洁勉:非常感谢您。四位嘉宾都提出了他们的观点,进行了很好的论述,给接下来进一步阐述他们的观点,和和观众的互动打下很好的基础,接下来开始提问,请要提问的听众向我示意,但是希望各位能保持克制,照顾到其他的提问者,先请夏立平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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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立平:谢谢主持人,我是上海同济大学夏立平教授,我听取了四位嘉宾的精彩发言,我有一个问题要提给PITSUWAN先生,您刚才提到南海问题是中国和东盟作为整体之间的问题,中国和东盟已经有一些临时的安排,比如DOC,另外双方也在商谈COC的制定,您也提到争议的最终解决应当通过双边谈判来实现。我的问题是东盟是否会欢迎甚至鼓励其成员国像菲律宾、越南、马来西亚的成员国和中国进行双边谈判来解决他们的南海的有关争议?谢谢。

  提问2:我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海洋研究和国际法中心,我有一个问题提给马来西亚的嘉宾,您提到中国和东盟国家应当以《国际法》原则和仲裁庭裁决为基础进行谈判,我想知道以这个仲裁庭裁决为基础进行谈判是否现实,因为中国政府已经明确表示了不接受这一裁决,我的问题是我们是否能够进一步讨论这个南海问题,因为这个仲裁庭裁决是充满了偏见的。

  提问3:我同意刚才马来西亚MOHD ISA先生的观点,我认为中国应该从东南亚国家和中国之间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怎么解决,美国可能应该在这个问题上保持距离,要改善美中关系,中国和东南亚国家之间需要解决他们的问题,这显然对于推动美中关系发展也是有帮助的,所以这个问题上我和MOHD ISA先生的想法是一致的,就是它能实现一个良性的循环。

  PITSUWAN:刚才说到我们从1992年在处置南海问题,2002年的时候我们签署了DOC,之后又花了七八年时间才落实了DOC的指征,从柬埔寨到巴黎岛那是在2011年的时候,花的九年的时间才达成了落实DOC的指征,我想这个过程之所以比较长,它也引发了一些关注,有一些人觉得很沮丧,我们的进展不够快,所以我说中国和东盟从2002年开始就开始处理这个问题,那么东盟是从1992年开始就声明南海问题是东盟一个整体要关注的问题,但我想这并不是说东盟的成员国作为一个个国家他们不应该去找到一些办法,使得这个问题能得到澄清,我想我们的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要制定一系列的准则,让小国能够觉得安全,要让大国愿意去遵守这些准则,所以如果这是我们的一个主要目标的话,那么我们应该采取系统的稳步的行动来取得结果,但如果时候过了很久没有进展的话,那么就会有不确定性,外界会觉得我们没有能力来解决这个问题,我想东盟的所有人都希望看到这个磋商过程能稳步的加速的进行,我想我们有两个机制。

  一个是在DOC达成之后中国和东盟之间建立了一个工作组,他们从2004年开始就一直在进行磋商,此外还有一个高官的层面,也就是中国东盟国家的外交部的高级的官员也会开会讨论这个事情,那么这两个过程都应该要并行的推进,以制定出一整套的准则,他应当要捍卫国际的航行和自由,这是国际社会已经接受的一个准则,我们只不过是把国际的这些原则把它在地区层面细化,如果我们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各方都应该要尊重这一系列的准则,只要各方使用南海就应该尊重,因为世界贸易中的1/5都是经过南海,有6万亿美元的货物每年经过南海,全世界渔业活动中12%发生在南海,所以如果南海能够稳定的话,是符合整个国际社会的利益的。我想仲裁庭它的裁决,只是一个需要考虑的要素,此前已经有了一系列各种各样的观,我们没有办法在国际社会以外来单独存在,或者是在国际的准则以外存在,所以仲裁的结果我们是要把它考虑进来的。

  除此之外,因为我们有很多共同的目标,无论  渔业资源和矿产资源,还有其它传统、非传统的安全挑战,所有这些对于相关国家都是很重要的,为此我们必须要让大家都有一种安全感,如果没有这样的一种共同的安全感,就很难推进我们实现共同目标的工作,谢谢。

  MOHD ISA:我想在PITSUWAN先生的基础上说一点就是关于高官这个层面的工作,我想中国东盟关于落实DOC的高官会,他们取得了一些进展,就是要建立各国外交部之间的应对海上紧急事态的热线,这当然是一个好消息,当然了要真正达成COC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那么关于裁决和国际法的准则,刚才有提到我想说的是谈判不一定以裁决为基础,中国其它的申索国他们可以考虑《国际法》不同的方面,裁决只是这诸多方面的一个,中国说了它不承认裁决,但中国愿意进行谈判、对话、磋商,那么这些过程中各方可能都要做出妥协,这个过程中有很多的因素都要考虑,有的方面说我愿意接受仲裁,有的方面说不愿意接受,那么只要能够照顾彼此的关切,就像刚才PITSUWAN先生所说的,仲裁庭的裁决结果,只是国际法的一个方面,这个方面是所有相关方要去审视的,至于怎么去考虑,那就是各国的谈判者他们要去思考的。

  杨洁勉:好的,现在邀请听众来提第二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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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问1:我是广东国际战略研究院的教授,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卡尔先生,南海仲裁案出来以后,澳大利亚政府和日本政府都非常积极支持这个仲裁结果,您个人认为怎么看待澳大利亚政府的这样一个表态?因为我个人担心如果美国下一步在南海采取更为激烈的措施,你认为澳大利亚政府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谢谢您。

  提问2:我是浙江省当代国际问题研究会的,刚才PITSUWAN先生讲到,下一步的处理南海问题,要把仲裁的重要因素考虑进去,我觉得中国已经一再强调很明确,这个所谓的仲裁本身就是违反《国际法》的,那么在违反国际法的前提下,我们还能够把这个因素考虑进去吗?这个问题请你回答。

  提问3:各位专家好,我是来自《南方日报》的记者,我有一个问题想问PITSUWAN先生,您认为是不是从效果的角度来说,仲裁是不是解决南海争端的一个有效的办法?您怎么评价这种方式。另外您认为仲裁的方式,会在多大程度上被东南亚的南海申索国模仿使用?

  卡尔:澳大利亚它没有支持这个裁决,它是说裁决应当要得到尊重,真正要看的不是看澳大利亚外长声明说了什么,而是要看澳大利亚政府做了什么。在过去的三四个月中,有一些海军的上将他们发表言论,这是美方他们说澳方应该和美国一起巡航,进入中国岛礁的12海里的或者他们应该自己这么做,我刚才也说防务长他支持了这样的建议,但我想非常重要的是澳大利亚的总理和外长他没有赞成这样一种反对党的言论,澳大利亚历史上是强烈支持《海洋法公约》,所以他现在的立场是合理的,在7月2号如果澳大利亚政府发生更迭的话,澳大利亚的立场应该是基于它传统的立场。所以我希望大家关注的是澳方的行动,就像我反复强调澳大利亚总理和外长没有接受澳大利亚应当参与巡航这样的一个建议。作为一个前外长,对于一个现在关注澳中关系智库的负责人,我的观点是如果澳大利亚自己搞巡航,或者和美国一起搞巡航,我们可能是美国的盟友或者伙伴中唯一一个这么做的国家,因为没有其它国家,无论是新加坡、新西兰、韩国、印度这样的美国的朋友、伙伴或者是盟友愿意来搞巡航,所以我是支持目前澳大利亚政府的立场的,就是婉拒巡航的建议。

  PITSUWAN:谢谢提给我的两个问题,我想我们都需要用点时间来反思一下,南海的沿岸国以及南海的申索国我认为都要平静的思考一下,需要进行自我克制,来反思,来咀嚼这个裁决它的意义是什么,就像我刚才说裁决不是一个终点,但至少它是一种意见。就这个意义而言,各方就南海问题会采取什么行为,会如何开展他们之间的讨论,这个裁决是不得不考虑的一个因素,中国从一开始就拒绝承认这一裁决,但是其它方会考虑这个裁决,菲律宾、越南肯定会考虑的,文莱可能会考虑这个裁决的因素,这是不可忽略的,因为不管是二方、三方还是四方之间来商讨这个南海问题,这个裁决肯定会不可避免的成为有关的对话和谈判中的一个因素,这是不可忽视的。可能某一方会忽略它,但在谈判桌前不可避免的其它方会考虑到这个问题,会提出这个问题。所以我们也可以从现在开始要把这个裁决作为一个不得不考虑的因素,一方不考虑,其它方肯定也会考虑。

  会不会有其他国家效仿菲律宾,这个仲裁庭、常驻仲裁法院已经有一些问题进行了决定,就不需要重复的就一些问题再做出决定了。马来西亚和文莱,我当然没有权力代表他们来发声,但我想这个裁决中提到的一些问题,可能会给他们一些提示,未来在商讨过程中,在寻找解决南海有关争议的过程当中,可能会给他们一些提示,但个人而言我不认为文莱、越南会像菲律宾那样提起仲裁,因为有些问题是关于大的原则的,这个问题上已经有结论了,这也不会被纳入到未来考虑的这个路线图的核心,谢谢。

  提问1:上午好女士们先生们,我来自台湾的商会,简称也是COC,我有一个问题提给朱少将,您是有军事背景的一位嘉宾。就您的观点而言,在仲裁庭做出裁决之后,是否有可能,是否北京和台湾当局有机会在南海问题上进行合作?我开个玩笑,因为太平岛离台湾太远了,如果我们能把太平岛交给中国换平坦,有没有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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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问2:谢谢主持人,我是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的,我想中国人认为南海的紧张局势更多的应当归因于域外势力的干预,我想问在座的外国嘉宾,您如何评估美国在维持南海稳定当中发挥的作用和影响,你们对美国政府有什么建议?谢谢。

  提问3:谢谢主持人,我来自广西,我用中文提问,一个提给PITSUWAN先生,一个提给卡尔先生。东盟前不久已经就仲裁发表声明,事实上已经放弃了,但这个仲裁它的结果上我们不想多谈,它其实是对中国在南海主张的一个否定,这个意义上来讲,如果东盟想在这持续力推的话,是不是有违东盟在南海争端上不持立场这个一直以来的原则?您怎么看待东盟下面怎么在议题上进行推进。另外一个问题给卡尔先生,我们知道在南海地区,包括澳大利亚、美国、日本其它的国家,在南海地区都有非常重要的一些利益,我们都了解,客观上来讲其实我们也是都知道,这些国家在南海上究竟发挥的作用,是不是现在这样,它到底能在南海的和平维护,建设性的作用能体现在什么方向,谢谢。

  提问4:我是清华究政策研究中心的学生,南海域内域外国家都想看到南海和平稳定,但每一个国家都依赖于南海来进行渔业活动,中国的渔业活动大大地增加了,每年增加8%,当地的渔业资源也大量地被消耗,这个地区的国家在这方面如何能够避免渔民之间的紧张关系升级,避免渔民之间发生冲突,如何靠国家合作来避免渔业的问题导致南海紧张局势升级的这种现象的出现。

  卡尔:就美国的作用,我们如何看待美国在南海的作用,我们应当现实的看到美国是在南海有同盟关系的,这个也是美国作为一个大国所发挥作用的显著特点,也就是他们非常重视他们这个同盟体系,美国同时也像中国一样希望发展友好的关系,我知道这个是遭到中国严重质疑的,认为美方的再平衡的目的是遭到中国质疑的,有一些美国人认为这个所谓的再平衡,其实是由于经济发展的现状进行的一个重心转移,我给美国朋友的建议是不要把南海变成和中国就领导权和主导权的一个竞争,看到底谁在这个地区是老大,谁说了算,如果美国把南海问题从这样一个角度定义的话,比如说有一些人并不一定是美国政府的成员他们是这样想的,那这样就会和中国造成更多的矛盾,美方当然要确保它的同盟关系,但是不应当把南海看作是和正在崛起的中国之间争夺领导权的一个问题。

  像澳大利亚而言,我们认为这个南海问题是东盟和中国之间的问题,或者用中国的话来说是中国和东盟成员国之间的问题,我认为澳大利亚不应当把自己看作是一个副警长,不能看作是美国警长的副手,模仿美方在有关岛礁12海里内开展巡逻活动,并不是一个从中斡旋,从中调解的这么一个角色,但我想澳大利亚可以就《国际法》为基础,当然也包括《海洋法公约》来协助这方面的努力,但主要是应该通过一轨半或者二轨的外交来帮助寻找实现资源共享、搁置领土主权争议,并且通过开发资源和共享权益来实现共赢的这么一个解决问题的提供者的角色。

  朱成虎:我来回答台湾同胞的问题,你提的是一个很好的非常有创意的建议,我想台湾和大陆同胞的确应该就此进行合作,的确南海问题是历史遗留问题,并不是只是台湾面临的问题或者大陆面临的问题,这是台湾和大陆同胞共同面临的问题。第二我们可以在南海开展非常有建设性的合作,例如如果台湾把太平岛向游客开放,我想很多的大陆游客都会愿意到那里观光,这也有利于台湾的旅游发展。第三我们愿意在资金方面协助就太平岛的基础设施进行投资,来改善这些基础设施,最后就你提议的是否把太平岛和平兰岛(音),进行交换,我想这个想法非常有创意,你回到台湾以后,应当向蔡女士建议一下,如果她同意我想我们至少可以在工作层面上就这开始讨论的,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我从军事层面,肯定是鼓励任何台湾和大陆在南海进行合作的想法的。

  MOHD ISA:我很快说两点,第一在渔业方面,的确应当努力确保,首先渔业资源能妥善的得到管理,的确应当有人为这个渔业资源来说几句话,在这方面事实上在二轨层面上,我们的一个南海安全理事会,我是共同主席,我们在这个理事会里面建立了一个研究组,来专门研究南海的渔业问题,我们希望也能就这方面提出一些建议供政府参考,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做出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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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想说一下仲裁庭的事,我目前看到中国的反应,很大程度上是政治层面的,是一种政治的反应,说中方不接受裁决,认为仲裁庭是有偏见的,它是非法的等等。这是过去几天特别是昨天我听到的观点,但也许如果中国能请自己的律师和《国际法》的专家,他们来对这个问题给出一个法律的回应,那么别人就会更理解中方的立场一些,这可能是一些更好的办法,谢谢。

  PITSUWAN:我是第一个讲话的,可能也是最后一个讲话的了。我想中国和东盟之间的关系是非常富有建设性的,合作也很好,温家宝先生三年前说到2015年的时候,中国、东盟之间的贸易额应该达到5千亿美元,那么这个目标也实现了,中国东盟之间有很多的经济的机遇,中国是一个大国,是地区的一个超级大国,有很长的历史。在东南亚,东盟国家他们处在中国的周边,我们非常重视中国,因为中国对于东盟国家的经济来说非常重要,所以我们之间有善意,也有相互的信任,这种相互的善意和信任要继续保持下去才好。我从一开始就说从2002年开始南海就是中国和东盟之间的问题,从1992年开始南海就是东盟一个集体面对的问题。在这个基础上,东盟如果发表声明说这个裁决是中国东盟关于南海问题讨论中一个重要的考虑因素,我觉得这可能没有什么问题,因为中国东盟关系从一开始就南海问题就一直存在,相互之间已经达成了一些宣言,一些指征的文件,建立了一些沟通的机制,在静悄悄的处理,所以仲裁是中国和东盟在讨论南海问题中的一个考虑因素。如果东盟决定不进一步做什么,那也是可以的,如果东盟十国决定不就仲裁发表声明,来突出它的重要性,这也是一个现象。不管东盟国家会不会就裁决发一个联合声明,我想南海仍然会是东盟和中国之间的一个问题,我看不到有其它的可能性,所以裁决的结果会是未来讨论的一个要考虑的一个重要的因素,当然很可能在未来很长时间里都拿不出一个最终的解决办法,只能是一个临时性的解决,这也是邓小平先生当年说的,南海问题可能没有办法在这代人得到解决,我们可能要把它留给后代,他们会比我们更有智慧,我想我们今天讨论过程中,就体现出了我们在南海问题上有很多共同利益,这方面完全可以提炼出智慧,这样的一种做法要比突出紧张局势或者是分歧,这样的一种做法,要睿智得多,因为我们之间的共同利益完全可以在未来给中国、东盟国家带来很多好处,所以在未来的讨论中,我们需要记住这一点,我们需要加强互信、需要加强安全合作,并且向世界展示东亚情况是好的,可以和我们合作。

  杨洁勉:非常感谢四位嘉宾,也非常感谢刚才十个提问人和评论人,下面我花5分钟给大家做一个总结。作为主持人,我知道我的立场应当是公正的,也应当是尽可能全面的,但是要能做到这一点,实在是太难,几乎不可能的。刚才几位嘉宾的讲话中发表的观点,有一些是有共识的,有一些是有分歧的,但我想所有的观点都是本着善意提出的,所以一方面我们理解南海争议非常复杂,大家的情绪在今天展现出来的是非常平衡的,建设性的,并且是向前看的,就像我们今天的主题所说的,我们今天讨论中聚焦的仍然是南海的安全合作,而不是对抗,我为什么说我们是一个平衡的讨论呢?因为所有嘉宾他们在审视南海问题的时候,都是把它放在一个更大的背景下来看,并且是考虑到全球的大背景,以及在南海的一些事件,以及一方面东盟、中国10+1的框架,另外也考虑到域外国家美国提出,这些重要的因素都需要在讨论时考虑进来。

  另外我们也讨论了南海地区的安全局势,而且不光是谈到了政府的言论,同时也讨论了官方的行动,就像刚才卡尔先生所说的,在谈到行动的方面,我想我要赞赏我们的媒体界朋友,希望你们考虑到朱先生和MOHD ISA他们这些所有的言论,都是有两方面的,一方面是原则,另一方面是务实的合作。朱教授,他提到了11个具体的建议,MOHD ISA也提到了大约十点,他们中很多是相互重合的,我希望我们的媒体界能够把他们结合起来,总结出15点意见建议的话,那么才是真正的把这两位优秀的发言人,一位外交官,一位将军他们的智慧融合在了一块。

  最后一点,我认为我们讨论是向前看的,就像PITSUWAN先生所说的,我们现在需要一点时间来进行冷静的反思,我们需要仔细的思考,在过去1/4个世纪中,冷战结束以来,亚太地区经历了什么样的发展变化,太平洋地区或者说东亚没有经历内战,或者说像前南地区分解成了七个地区加科索沃,这些东亚国家都成功的躲避了,乃至伊斯兰国、中东的乱局等等,中亚也成功的避免了,所以我们有一个崇高的职责就是要保证我们的地区,继续保持和平和互利的合作,而不是陷于对抗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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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前这个时刻我们还需要审视我们自己的行动,在过去的25年中,我们合作应对了亚洲金融危机的,之后又合作应对了国际金融危机,所以我们未来当然不一定是康庄大道,而是会有很多的挫折,比如说像仲裁的裁决,乃至一些摩擦和冲突,但是只要我们精诚的合作,我坚信展望未来1/4个世纪,东盟将会进入共同体建设的一个新阶段,中国届时将已经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并且会向一个中等发达国家的目标迈进,所以我想请我们的媒体朋友要更多的注意到我们为了实现我们的共同和平合作,所发表的观点,而不是充斥着战争的报道,谢谢。

作者:中立达资产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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